Ben Thompson 在 2025 年 3 月對 OpenAI CEO Sam Altman 的一次深度訪談，不僅回顧了 OpenAI 過去的發展歷程，也展望了 AI 領域的未來。這次對話就像一扇窗，讓我們得以窺見 Altman 的戰略思維以及 OpenAI 從研究實驗室轉型為消費科技巨頭的雄心。
從 St. Louis 到 AGI：OpenAI 的起點
Altman 的故事並非一蹴可幾。他從小就對電腦著迷，大學時創辦的 Loopt 雖然沒有大紅大紫，卻讓他進入了 Y Combinator (YC)。這段經歷讓他意識到，他真正渴望的是創造具有變革意義的技術。
2014 年，一次與 Elon Musk 等人的晚餐激發了他對人工智慧更深層次的思考。他堅信，打造出通用人工智慧 (AGI) 並確保其對人類有益，將會是「任何人都能做的最令人興奮、最有趣、最具影響力、最積極的事情之一」。這句話充分展現了他對 AGI 的熱情與使命感。
OpenAI 最初的定位是一個非營利研究實驗室，目標是研究 AGI 並廣泛分享研究成果。但隨著技術不斷發展，他們發現需要大量的資金和計算資源才能實現 AGI。這促使 OpenAI 在 2019 年成立營利性子公司，並接受了來自微軟的投資。這是一個重要的轉捩點，也為 OpenAI 後來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ChatGPT 的意外爆紅：OpenAI 的轉捩點
Altman 坦承，ChatGPT 的爆紅完全出乎意料。在 ChatGPT 之前，OpenAI 的 GPT-3 API 主要應用於文案撰寫等領域。然而，開發者們發現，透過 API 與模型進行對話非常有趣。這促使 OpenAI 開始思考開發聊天機器人的可能性。
在 GPT-4 完成訓練後，OpenAI 內部對於是否直接推出搭載 GPT-4 的聊天機器人存在分歧。Altman 認為，如果直接推出 GPT-4，可能會讓使用者對 AI 的能力產生過高的期望。因此，他決定先推出搭載 GPT-3.5 的 ChatGPT 進行「研究預覽」。
這個決定後來被證明是明智的。ChatGPT 一經推出便迅速走紅，使用者數量呈指數級增長。Altman 回憶說，當時 OpenAI 面臨著巨大的擴容壓力，需要快速建立企業基礎設施以應對激增的使用者需求。這也顯示出，即使是像 OpenAI 這樣的科技巨頭，也難以預測市場的反應。
轉型為消費者科技公司：OpenAI 的戰略選擇
ChatGPT 的成功讓 OpenAI 意識到，他們有機會成為一家大型消費者科技公司。Altman 認為，要抓住這個機會，OpenAI 需要打造一系列核心服務，並將這些服務與一個統一的 OpenAI 帳戶系統連接起來。這樣，使用者就可以在不同的服務之間攜帶他們的個人 AI 設定檔和訂閱權益。
Altman 強調，OpenAI 的目標不是成為像作業系統一樣的平台，而是像 Google 一樣，提供方便使用者攜帶的帳戶系統和服務。他認為，這種模式可以讓 OpenAI 在保持平台控制力的同時，為使用者提供更好的體驗。這顯示出 OpenAI 希望在保持技術領先的同時，也重視使用者體驗。
廣告模式的權衡與探索
在訪談中，Ben Thompson 提問 OpenAI 是否會考慮採用廣告模式。Altman 對此持開放態度，但他表示，目前更感興趣的是透過銷售訂閱服務和高級功能來獲利。他認為，如果能夠打造出真正有價值的自動化軟體工程師或其他類型的 AI 代理，使用者將願意支付高額費用。
Altman 也提到，OpenAI 正在探索新的商業模式，例如對透過 Deep Research 發現並購買的商品收取聯盟行銷費用。他認為，這種模式比傳統廣告更具吸引力。這顯示出 OpenAI 對於商業模式的思考非常多元，並積極探索新的可能性。
競爭與開放原始碼：OpenAI 面臨的挑戰
隨著 DeepSeek 和 Grok 等競爭對手的出現，OpenAI 面臨著越來越大的競爭壓力。Ben Thompson 提問，OpenAI 是否會考慮開放原始碼模型，以應對來自競爭對手的挑戰。Altman 回應說，他認為 OpenAI 應該這樣做，但沒有透露具體的發布時間表。 Altman 也坦承，OpenAI 過去在模型發布方面過於保守。他認為，現在是時候更加開放，讓使用者能夠更自由地使用 AI 技術。這顯示出 OpenAI 對於開放原始碼的態度正在轉變，但具體何時開放以及如何開放，仍然是一個未知數。
AI 的未來展望：Altman 的預測
在訪談的最後，Altman 分享了他對 AI 未來的展望。他認為，AGI 將會像電晶體一樣，普及到各個領域，成為一種廉價且無處不在的資源。他預測，未來 99% 的程式碼編寫將會由 AI 自動完成。
Altman 認為，AI 的真正突破將會來自於「代理式編碼」(agentic coding)，也就是 AI 能夠自主完成複雜的編碼任務。他相信，隨著 AI 技術的不斷發展，人類將能夠創造出更多令人驚嘆的應用。
Altman 給高中畢業生的建議是，要努力掌握 AI 工具的使用，培養適應能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他認為，在快速變化的世界中，學習如何學習比學習具體的知識更重要。
結語：OpenAI 的未來之路
這次訪談讓我們更深入地了解了 Sam Altman 的思考方式和 OpenAI 的發展戰略。OpenAI 的轉型之路充滿了挑戰，但 Altman 堅信，只要堅持不懈地追求技術創新，就能夠打造出對人類有益的 AGI，並在消費者科技領域取得成功。
總體而言，這次訪談不僅揭示了 OpenAI 發展歷程中的關鍵決策，也探討了人工智慧領域的未來趨勢和挑戰。OpenAI 在 AGI 的道路上不斷探索，其商業模式、技術開放性以及對未來趨勢的判斷，都值得我們持續關注。